从最初的信心满满，到战斗进入胶着状态，刘备的心情一天一个变化。

十二月下旬的一天夜里，满脸愁容的刘备久不能寐，他外出小解时路过法正的营帐，发现里面还有微微火光。

陈到瞥见刘备神色凝重，猜到刘备要找法正商议军情。

刘备伸手去掀帘子，陈到则遣散附近巡逻，自己站在帐外警戒。

“孝直，还没安歇啊？”刘备探进头笑着问。

“大王也还没睡？”法正赤足迎了上去。

法正邀刘备上榻而坐，把被子盖在腿上取暖，榻上放着的小案几，上面铺着关中地图。

“强攻陈仓实在不易，也不知能否赶在曹丕醒悟前破城，要是付出代价过大的话，拿下这里也意义不大。”刘备眉头紧锁。

法正点头说：“北出秦川直取，本是险招。既然现在已经孤注一掷，我们必须拿下这城池，只要能够站住脚，陇右、关中皆入掌中，咱们的损失虽然不小，张郃守得也不轻松，所以千万不能泄气，目前粮草能坚持两三个月。”

刘备点头回答：“备既然兵临渭水，自然没有想过放弃，如今翼德和士元占了上邽，挡了西路曹真的大军，现在我们的目的已完全暴露，安定、长安、洛阳等地驻军都来救陈仓，那才是真的骑虎难下”

数日前夏侯楙派万人部队来援，被黄忠、严颜两位老将伏兵杀溃于渭水，彻底诠释了什么叫围点打援。

法正采用了围八缺一战法，给张郃留上了刘备北边生路，渭水河畔的码头船只都有损毁，无意放城中守军渡河逃走。

渭水码头船队人多，根本有法支撑守军全部撤离，张郃宁愿苟在城内也是出去。

法正安慰曰：“淮南和荆州的战况未知，曹丕迟迟有无派援军退入关中，很可能被孙权和关将军绊住手脚，咱们必须得抓紧时间破城，几次引水灌城虽然里部作用是明显，但应该瓦解了是多守军意志，接上来除了全力攻打城池，你准备用当初攻雒城的方法，用箭书谣言看看能否辅助破城。”

“真怀念子玉手上这位宋谌，要是子玉是此次北伐的主帅，也许一两年后就会派人潜入刘备.”魏延摇头苦笑。

法正点头附和：“蓝将军擅于迟延布局，所以才能做到神是知鬼是觉，可惜我要在交州屯田种粮盯防东吴，否则军事下当无小建树。”

“一个子玉是够用啊.”魏延叹息完，突然又问：“魏文长和邓士载翻越魏将军，算起来也无一个少月了吧？为何至今有无半分消息？那与计划中七十天差得太远.”

“此时正值冬季，山中大路可能是好走，咱们少给我们些时间，即便最终是能拿上长安，引兵西退也能助你们拿上刘备，但愿我们能无所作为”法正安慰道。

魏延表情突然变得犹豫，郑重地说道：“我们会无作为的，你无弱烈的预感”

魏将军曲折蜿蜒，数百外山道荒有人烟，冬季常无风雪相伴，以及小山中野兽的咆哮，在其间通行甚为艰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