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岳尘看着下落的石头，感受着他们飞来的弧度，感觉自己可以轻松避开。

但很快，第二架，第三架……

数十架投石机一起发动，整片天空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石雨。

岳尘的脸色变了。

石头太多，根本无法判断，而且这些石头的威力很强，远非箭矢可比。

彭毅怒吼道：“都躲好，不要硬抗石雨。”

“嘭！”第一块石头砸在岳尘的附近，让岳尘脚下的城墙都跟着颤了一下。

沉闷的声响让不少人听地头皮发麻。

众人躲在掩体后面，躲避石雨。

“嘭！”

一名士兵没有躲好，被一头砸在后背上，整个人被砸趴在地上，一身的钢铁盔甲被砸地前后贴在一起。

可以预见，里面的肉彻底被砸烂了，五脏六腑都全部变成了肉糜。

有人大吼道：“小杨子。”

是他？

岳尘的身子也是猛地一颤。

这位年轻人，他的父亲曾追随自己的外公战死，他从小被寄托在定江王府内养大。

后来，也成为了自己麾下的一份子，经常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原主人一同练习武技。

不仅是下属、玩伴还是朋友。

现在，这位朋友，当着岳尘的面，被石头砸成了粉碎，死相极其凄惨。

岳尘暴怒道：“怎么回事，不是叫你们都躲好吗？”

如野兽般的咆哮声响彻城墙。

彭毅脸色悲愤，大声吼道：“殿下，小杨子他……从来没上过战场，看到这么多的石雨，一定是因为紧张而失态了。”

“可恶啊！”岳尘怒吼。

他第一次体会到了战争的残酷。

战争，会让你身边的人一个个地倒下，会让你的亲人失去，会让伙伴惨死。

彭毅怒吼道：“不想死的，都躲好。”

有了小杨子的残酷教训后，一些年轻的新兵们心中更加警惕，按照老兵的指挥，躲在掩体下面。

“嘭！嘭！嘭！”

沉默的声音接连不断地在岳尘耳边响起，整座城墙在石雨下晃动着，让岳尘一度以为城墙会被砸塌。

岳尘对着身边的彭毅道：“彭将军，城墙会不会塌。”

彭毅大声吼道：“殿下放心，这是老元帅亲自加固过的城墙，没那么容易塌陷。”

彭毅的话音刚落下，一座掩体被砸碎，石块乱飞，砸在数名士兵的身上。

好在掩体挡住了石块的大部分冲击力，最后落在士兵身上的时候，被铠甲挡住，没有如小杨子一般被砸成肉沫。

士兵们连忙重新寻找掩体躲好。

看到这后，岳尘才松了口气。

彭毅接着怒吼道：“即便躲在掩体下，也把盾牌给我撑起来。”

石雨可怕，岳尘开始领略到了冷兵器时代战争的残酷。

要不是这就几天此刻把自己锻炼地神经大条了，小杨子的惨死都会让岳尘精神崩溃。

战争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。

原本，岳尘还想着他们是洪国子民，是无辜士兵。

但是这一刻岳尘才意识到，对敌人的仁慈，就是对身边人的残忍。

不管他们是哪国的子民，现在他们都是敌人，是要杀死自己和同伴的敌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