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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月到了，这意味着赵祖母没多久就要离开人世。

自从赵祖母四月下旬病重后，叶菊很少上山，都是在陪赵祖母说话。其实，是她一个人在说，赵祖母偶尔回几声。

早知道一件事的结果，可自己却无能无力，真的是让人感到很绝望。

可赵祖母的病是早几年大夫就给说了，这也是逃不掉的。所以，叶菊就算知道结果，也改变不了。因为她无法消除病魔，让一个人起死回生。

她唯一能做的，就是尽量陪伴赵祖母。叫上着其他人亲人，多陪陪赵祖母。

温观风在院子里晾衣服，而叶菊提着篮子回来，喊了人一声，把篮子里里面的大半碗粥倒在猪桶里。

见人脸色沉着，这粥几乎都没吃几口，温观风抖着衣服，问，“小妹，怎的还剩这么多粥？祖母没喝吗？”

叶菊对温观风摇头，眼底满是忧愁，“吃不下。就吃了三勺，吃不下去。”

她往厨房门口的水盆走过去，把碗放下，开始洗漱碗筷，“祖母拉身上，我想帮忙，娘就把我赶回来了。”

粥是孙月英喂的，这几天，赵祖母连这粥也吃不下了。真的是很让人担忧！

幸好这次叶菊早知道，在赵祖母病倒的时候，就叫赵家康写信叫赵家德会来。

要不，就和上辈子一样。赵家德才回来，第二天中午，赵祖母就走了。人想要多陪陪亲娘几天，说上话，也是来不及的。

叶菊觉得今天这粥还是硬了，不够软，的煮烂透了才行。

她说，“中午，我再把粥熬烂一些，这样祖母直接吞下去就好了。祖父说，要是喝不了这粥，那就只能喝粥水。”

这病人要是连粥都吃不下，那可就没多少日子了。只要吃了进肚子，那就能多活些天。

这次，叶菊想自己亲手熬粥，她对温观风说，“大嫂，中午我来熬粥。我放多些水，熬得烂烂的，祖母应该能喝得下去的。”

温观风问，“你不上山找野鸡蛋了吗？”

这几个月，叶菊可是天天都往山上跑。一到早上去，到了晚上才回来。捡的山货很多，也卖了不少钱，全都给了孙月英。

人走了，也是要花不少钱的。上辈子，赵家康就因为家里拿不出钱来，全都是赵家德给的钱，村里人就开始说赵家康的闲话。

叶菊不想赵家康被人看不起，所以才拼命的捡山货，卖钱的。

叶菊摇头，钱可没人重要，“不去了。这几天，我都不上山，就在家里陪着祖母。”

还有十天，这最后的时间，她可不想浪费了，而赵家德就明后这两天回来。

对于叶菊对厨艺，温观风是不抱希望的，尤其是火的掌控。

她说，“那行，我在一旁给你看火。你这火把握不好，要不是小了，就是大了。”

这火一直小火烧，结果这火都烧不到锅底，这米饭住了半个时辰都只是温的，而火大得直接把一锅水给煮干了。

那时候，温观风知道自己这个小姑子做饭的手艺是不行的。每次叶菊要想做什么，她就在一旁看着。

叶菊也想起了这两件丑事，她觉得挺不好意思的，那时候家里人不知道是她干的，都说了温观风两句。

而温观风也没说什么，她觉得很对不起人，也和家里人解释了。这之后就更不让她进厨房干这些活了。

对此，叶菊完全没意见，“好。”

五月十三，赵祖母走了，叶菊一家人全跪在床边哭着。

接着吊丧，下葬，头七。一切办完后，叶菊一家回到了往日的平静。而赵家德一家，也在月底启程回江南。

温观风一边切猪草，一边看着不远处出神择菜的叶菊。

她把刚从厨房出来的孙月英叫到身边，小声说道，“娘，您发现没有，小妹这几天有些奇怪。”

孙月英看着有些出神的叶菊，说，“平时都是她照顾她祖母的。这会人走了，肯定是伤心的。”

温观风很肯定不是这个原因，“不是，我觉得不是因为祖母的事。”

“像是有什么心事。我看她这几天好几次看着娘，都想开口叫的。可嘴动了几下，就是每次都不说，愁眉苦脸的。”

孙月英回想，真的觉得叶菊有那不对劲，“可我每次见她，她都是和我说笑的，就和往常一样。”

温观风也是最近发现的，叶菊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绪。有家人在，永远都是一副开心的样子。

她对算孙月英说，“娘，您天天下地干活，不怎么在家，所以看得不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