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十一条咸鱼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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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十一条咸鱼

沈楚楚一踹开门就后悔了,屋子里有十来个男人,这些男人她都见过,基本全都是朝廷命官。

几乎每个官员身边都有一个倒酒的妓子,为首的便是司马致,他身边也有侍候喝酒的人,不过那人不是妓子,却是杨海。

司马致似乎是被她吓到了,他原本是坐在椅子上,她踹门进来后,他看了她一眼,而后不知怎么就没坐稳,一下栽倒在了地上。

好在他反应及时,这才没有摔得太难看,堪堪抓住了桌子,将身子稳了下来。

虽说沈楚楚刻意的乔装打扮了一番,但司马致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,他下意识的试图用桌子遮挡住自己的脸,心中一阵阵发虚。

许是下一息,他突然反应过来,她不是回家省亲去了,怎么会跑到青楼里来了?

司马致眉骨微动,手臂微微一用力,便扶着桌子站了起来。

“你是谁?

谁让你闯进来的?”

面对这个不速之客,大臣们厉声呵斥道。

沈楚楚听见那一身怒斥,后悔的肠子都青了,她方才一时太激动了,也不知怎么回事,动手之前连脑子都没过,小腿就下意识的朝着那扇门踹去了。

司马致来青楼,不管是为公为私,那都是他的事情。

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古代,男人逛青楼是天经地义,而女子若是闯进青楼里,便是有悖伦常。

而且她还不是普通的女子,她是晋国的楚贵妃,司马致的嫔妃。

一个嫔妃跑到青楼妓院里来,若是让大臣们知晓了,这成何体统?

再者说,她来这里还有正事要做,哪有功夫跟他在这里瞎扯皮。

沈楚楚急的额头上直冒冷汗,她看着司马致,咬了咬牙:“小的是花楼里的小倌,妈妈说有位尊贵的爷点了小的陪酒,妈妈还说,那位爷喜欢被粗暴的对待,要不然小的也不敢踹门。”

司马致:“……”

听见这话,大臣们的眸光,纷纷投向了司马致,这局子是皇上组的,点人自然也是皇上点的。

晋国贵族中,有不少龙阳之癖的贵胄,因此晋国的男风盛兴,花楼中除了妓子之外,常常会备着小倌,以免有胃贵公子需要。

大臣们都不是第一次来花楼了,对于点小倌这种事情,他们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。

只是皇上点小倌,这就有些略显微妙了。

人人都知道皇上登基一年,从未翻过后宫嫔妃的牌子,也就是后来楚贵妃受宠之后,才被皇上翻过一次牌子。

但那一次,显然是没有什么作用,一般男人尝到甜头后,都会对翻云覆雨之事再以难忘。

皇上就不一样了,那次之后便又了无音讯,再也没听说过皇上翻牌子。

而楚贵妃那次也没有怀孕,他们都纷纷忍不住猜测,皇上到底还行不行。

如今看来,皇上这都不是行不行的问题,他的问题出在了,他压根就不喜欢女人上面。

难怪不久之前的选秀,皇上一个都没看上,那些秀女怎么入的宫,便是怎么出的宫,没一个入得了皇上的眼。

原来他们还不大相信那皇上是断袖的传闻,这一次来花楼谈事,皇上一直往他们身边塞女人,偏偏自己身边就留下一个杨公公伺候。

本来他们还纳闷,现在他们算是明白了,皇上早就为自己准备好了小倌。

而且听这小倌的意思,皇上不光喜欢男人,似乎还喜欢玩些特殊的……

大臣们朝着司马致投去了然的目光,男人嘛,谁还能没点特殊的嗜好了?

瞧这小倌除了有些微胖之外,脸蛋长得倒是清秀丽质的很,眉眼中柔柔弱弱,也算是个品相不错的。

他们默默的将皇上的喜好记于心间,往后他们遇见好看的小倌便买走备在府中,没准哪一天讨好皇上的时候就能用着。

司马致铁黑着一张脸,这些大臣们的胡思乱想,一句不差的都落进了他的耳朵里。

嘈杂的心声,令他脑袋都嗡嗡作响,吵得他脑仁直疼。

他抬起眸子,望向罪魁祸首,不紧不慢的扯唇一笑:“既然是来陪酒的,还不快点过来?

!”

明明他面上笑的粲然,说出来的话,却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滋味。

沈楚楚有些愕然,他既然已经认出来她了,难道他不该赶紧顺着台阶往下走吗?

只要他骂她两句,说自己没有叫小倌,她就可以说自己走错门了,然后借机逃走。

罢了罢了,他们两人真是一点默契都没有,她还是自己来吧。

她颤颤巍巍的往后退了一步:“小的刚来花楼没多久,许是走错门了,还请爷勿怪……”

话还没说完,司马致便挑眉打断了她:“没走错,是我点的。”

沈楚楚:“……”

“愣着干嘛?

还不快点进来?”

有大臣见她磨磨蹭蹭,有些不耐的提醒道。

沈楚楚哭丧着脸,犹豫了好一会儿,才慢吞吞的朝着里头走去。

她这是作的什么死?

今日到底怎么了,真是太倒霉了!

又要给沈三爷收拾烂摊子,又是青楼偶遇司马致,她真是要把所有的霉运都放在一天用完了。

门外头追上来的碧月,将他们的话都听到了耳朵里,她不敢再进去给主子添乱,只好候在门外一旁,等待皇上将主子放出来。

沈楚楚战战兢兢的走到司马致的身旁,她和杨海对视一眼,杨海的嘴角不禁一阵抽搐。

他什么都没说,只是将手中的酒壶恭敬的递给沈楚楚,而后默默的退到了一旁。

沈楚楚接过酒壶,恨不得将脑袋埋进桌子底下,这么多人在这里,她真的是怕的小腿都哆嗦。

虽说他们没怎么见过她,但她还是害怕他们认出她来。

她努力稳住手臂,往他酒杯里倒了一杯酒,她葱白的手指捏紧了酒杯,指尖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泛白。

沈楚楚咬着后牙根,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来:“爷,您的酒。”

司马致:“用嘴喂。”

沈楚楚:“……”

喂他一个大嘴巴子行不行?

司马致见她小脸憋得通红,见好就收,也不敢再拿她打趣了。

他接过酒杯,抿了一小口,而后神色自然的放下酒杯,伸手搂住了她的腰,趁她没反应过来,将她往自己大腿上一扯。

也不知道她往腰间塞了什么东西,软软的一圈,摸起来一点都不舒服。

司马致将下颌放在她的脖颈上,深深的吸了口气,淡淡的胰子香清新扑鼻,好闻极了。

这两天他忙着为几日之后的春蒐埋雷,因为在宫中不好与大臣们相见,只能找机会暗中出宫,在宫外和他们约见。

未免打草惊蛇,惊动了太后和姬家,他特意选了一个大臣们常去的花楼,将他们聚在了一起。

可这花楼脂粉气息太重,他怕去过一趟之后,身上留下脂粉味,再惹得沈楚楚不快。

再加上他最近的确是太忙了,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将沈楚楚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,他实在不放心她独自一人。

是以他才想起来让她出宫去省亲,待到他处理好公事,再亲自去丞相府将她接回皇宫。

哪里想到他会在这种地方,都能巧遇沈楚楚。

两日不见,他想她想的夜里都睡不着觉,若不是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,他真想夜闯丞相府,抱着她睡一晚上再回宫。

不管怎么说,能抱一抱她,他感觉这些日子的疲惫都被一扫而空了。

沈楚楚怔了好一会儿,才反应过来,她刚想伸手推开他,眸光却不经意间扫到他微微苍白的面颊,还有那眼底一圈淡淡的乌青。

她的动作顿了顿,不自知的蹙起了眉头,她不在的这几日,他都在做些什么?

又在加班加点的处理朝政?

瞧他这憔悴的模样,莫不是又没有按时吃饭,也不知他肩胛骨上的伤口如何了,有没有按时换药包扎。

“你……”她张了张嘴,似乎是想说些什么,可刚发出一个音,她的唇便被他的指尖轻轻堵住了。

他的指腹上带着薄茧,刚一碰触到她的唇瓣,她的身子便不受控制的轻颤了两下。

像是有一阵电流经过,酥酥麻麻的感觉贯穿了全身,血液都跟着滚烫沸腾起来。

她觉得自己的大脑有些缺氧,呼吸也变得急促,她将头埋进了脖颈中,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。

司马致感觉到四周有人朝她投去一道道灼热的目光,他不悦的抬起宽大的衣袖,将她遮的干干净净,一点缝隙都没留下。

“朕今晚去丞相府找你。”

他将薄唇覆在她的耳畔边,声音轻不可闻,带着一丝淡淡的龙涎香味。

沈楚楚攥紧了葱白纤细的手指,后背紧紧的绷起,才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样失态。

她光洁白皙的额头上滑下一滴汗水,司马致不紧不慢的抬起修长的手指,用指腹轻轻的擦拭干净她的汗水,漫不经心的低笑两声。

他松开了对她的桎梏,面不改色的清声道:“全都出去。”

妓子们很有眼色,她们知道这些身份高贵的男人之间,这最为年轻的男子乃是他们所有人的头领,他们都要对他唯首是瞻。

他们并不是来花楼寻欢作乐的,从她们陪酒时,这些人拮据的态度便能瞧出来。

妓子们知趣的放下酒壶,朝着屋外施施然的走去,而沈楚楚愣了愣,也跟在她们身后迈着碎步疾步跑了出去。

司马致望着她的背影,抬手将桌子上的酒杯执起,仰头一饮而尽。

他快要憋死了,待到他铲除了姬家,软禁了太后,便可以正大光明的宠爱她了。

沈楚楚一跑出去,候在门外的碧月就冲了上去:“娘……公子,您没事吧?”

她摇了摇头,扯着碧月从那门外绕了过去,朝着沈三爷的房间跑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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