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十五条咸鱼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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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五条咸鱼

司马致见她呛得脸色通红,连忙抬起手掌,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。

沈楚楚好不容易把气顺过来,喉间却还留有火辣辣的余劲儿。

她擦了擦眼眶里被呛出来的泪水,一时间除了舌尖的辛辣,倒也没有其他不适的感觉。

姬七将军回过神来,对着她微微一笑:“娘娘可谓是女中豪杰,臣想着用酒碗饮酒比较痛快,看来娘娘也是这般想的。”

沈楚楚:“……”想你妹啊!

她就说这碗里怎么会有酒,原来是他这个混蛋倒的酒!

原本她就被那上吊绳勒的嗓子疼,方才走的太急,也忘记喝口水润润嗓子了。

好不容易赶在嘉嫔祸害狗皇帝之前闯了进来,她就只是想喝一口水,还不小心把这一大碗酒给干了一半。

坐在她身旁的司马致,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,什么上吊绳?

他眸光低垂,将视线挪到了她白皙的脖颈上,只见她下颌与脖颈连接之处,有一道发红的淤痕,刺眼至极。

司马致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姬钰,侧过脸低声道:“你跟朕过来。”

沈楚楚愣了愣,用指尖指了指自己:“臣妾?”

司马致微微颔首,眸光低沉:“失陪片刻,两位爱卿莫要见怪。”

他说的只是句客套话,姬钰和姬七将军自然都明白,他是帝王,他们怎么敢见怪。

嘉嫔攥紧了酒壶,望着两人的背影,后槽牙咬的直痒痒。

就差一点,她软磨硬泡了半晌,甚至连姬七将军都出动了,这才得以靠近皇上一些,给皇上斟上一杯酒。

可她还没刚坐在皇上身边,抬手给他斟上酒,沈楚楚那个贱蹄子就直接闯了进来!

为了防止沈楚楚再添事端,她明明求了姬七将军,让他帮忙铲除沈楚楚。

姬七将军派出了姬家的死士,她费劲巴拉的搞到沈楚楚的笔迹,又想法子帮那死士混进楼船内,搞到最后竟然没杀成沈楚楚?

嘉嫔心中满是怨气,面上却不敢表现出半分,这姬七将军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,他和皇贵妃一样,都是个小心眼的货色。

她与他相处之时,需要万分小心,生怕自己哪里做错,便将他得罪了。

姬七将军抬起手给姬钰倒了一杯酒,将酒杯端了过去,面上笑容不变:“八弟怎么也来了?”

姬钰眸中闪烁着寒光,唇边带着一抹薄凉的冷意:“我说过,不许动她。”

“嘉嫔小主还在此处,八弟说的话,我怎么有些听不明白?”

姬七将军挑了挑眉。

这话就有些威胁的意味了,姬家有家规家训,对外必须团结一致,不可在外人面前内斗。

虽然这外室中除了嘉嫔在场,其他侍候的宫人都被司马致赶了出去,但对于他们来说,哪怕有一个外人在,那也必须要谨记遵守家训。

王子犯法与民同罪,就算是姬家的下一任家主,只要违抗了家训,一样要受家法惩罚。

那家法可不是闹着玩的,整整十大鞭子,抽人的鞭子是用荆棘所制,上面全是尖利的倒刺。

受刑时要脱了上衣光着膀子,十鞭子下去,后背皮开肉绽不说,还会因此留下消不掉的疤痕。

像是姬钰这种病恹恹的病秧子,十鞭子下去,半条命都要丢了,他就不信姬钰敢怎么样他。

姬钰不紧不慢的迈步走了过去,漫不经心的挑唇一笑,眸中满是讥讽之色,抬手便对着姬七将军的脸庞扇去一巴掌。

这一巴掌用了七分的内力,速度快到姬七将军还没反应过来,那带着凌厉寒气的巴掌便落在了脸侧。

姬七将军呆滞的捂着左脸,嘉嫔差点没忍住尖叫出声。

他的脸侧肿出一个高高的巴掌印,或许是因为掌风伤及了他的鼻子,一行刺目的血液从鼻孔中缓缓淌了下来,看起来狼狈极了。

“若有下一次,流血的便是你的脑袋。”

姬钰拿出锦布手帕,气定神闲的擦拭着修长的手指。

他的语气散漫,仿佛只是随口一说,但只有姬七将军才知道,姬钰这话是认真的。

若是再有下一次,姬钰绝对会砍了他的脑袋。

姬七将军的手掌上凸起道道青筋,他的指甲掐进铜制的酒杯里,手臂隐隐都在微微颤动。

好一个姬钰,就为了一个女人,竟敢当着外人的面打他,姬钰的眼中可还有姬家家训,可还有长卑有序?

嘉嫔看着这一幕,便知道武安将军已经知道她和姬七将军联手之事了。

虽然心中有些慌乱,可她还是强迫自己镇静下来。

她动作自然的将衣襟往下扯了扯,露出了莹白的一片肌肤,她抬起头望着姬钰:“武安将军这是何必?

您若是与妾联手,妾自然不会亏待于您……”

姬钰擦拭手指的动作一顿,他勾了勾唇,望向嘉嫔的眸光中带着一丝阴戾:“想让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死去,有很多方法。”

“你想试试么?”

他漫不经心的垂眸一笑。

嘉嫔的小脸一白,面色难堪的咬紧了牙关,沈楚楚这个贱人就会凭靠着容貌四处勾引人,就连这向来以性情淡泊而著称的武安将军,都被沈楚楚勾掉了半个魂儿。

若是沈楚楚有武安将军当靠山,她又如何拼的过沈楚楚?

姬七将军便是权利再大,到了武安将军面前,照样要隐忍的像是个龟儿子一样。

方才他被武安将军都扇了巴掌,是个男人也忍不了这样的侮辱,可他却不敢说一个难听的字出来,甚至连抵抗武安将军都没有勇气。

可就算她瞧不起姬七将军这个怂包,现在她唯一能仰仗的也只有他。

像是姬七将军好权好色,她还有机可趁,但姬钰软硬不吃,她根本没法子靠近姬钰,更别提去说服姬钰与她联手了。

也不知沈楚楚到底是走了哪门子的狗屎运,如何勾搭上了这座金靠山。

若是说倚靠美色,她打扮一番,容貌也不比沈楚楚差多少,怎么她就入不了姬钰的眼?

外室中气氛尴尬难言,被司马致扯进内室中的沈楚楚,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。

他温热的手指扣在她的下巴上,若有若无的呼吸不经意间喷洒在她的脖颈,勾的她痒痒的浑身都发毛。

“怎么弄得?”

他的指尖轻轻覆上那道刺眼的红痕,眸光冷若寒霜。

沈楚楚吞了吞口水,小脸有些微红:“臣妾不小心刮伤了……”

司马致太阳穴处突突的跳了两下,她说谎都不带打草稿,怎么刮才能刮伤成这样?

说白了她就是不信任他,所以才不愿意告诉他原因。

“拿什么刮的,你现在给朕刮一个看看。”

他松开了手,坐在了她的身侧。

沈楚楚:“……”他是不是有猫病?

干什么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,她总不能告诉他,她刚刚差点被人吊死在屋里吧?

想杀她的死士都沉到湖底去了,大晚上的又不好打捞,待到明日再打捞那死士的尸体,早就找不见影了。

既然死士的任务失败了,想杀她的那人看到她还活着,定然知道死士已经服毒自尽了,届时那人定然会提前找出死士的尸体。

再者说,她不知道今日之事到底出自谁手,虽然她怀疑此事跟嘉嫔有关系,但她拿不出证据,说出来狗皇帝会相信她吗?

肯定不会的。

嘉嫔是狗皇帝的小心肝,而她撑死了就是狗皇帝放出来的一个屁,即便这股气体曾经存在过,也很快也会消散于空气中,最后什么都留不下。

若非是武安将军及时救了她,她就真的魂飞魄散,像个屁一样消失在人间了。

司马致皱起眉头,胸腔内有些发闷,瞧见她脖颈上那道刺眼的红痕,便知道方才有多惊险。

他实在不喜姬钰,那姬钰胆大妄为的肖想他的女人,丝毫没将他当做一回事,若不是迫于各方面的压力,他早就将姬钰铲除掉了。

可现在,他心中却不得对姬钰生出一丝感激之情,若非是姬钰及时相救,怕是等他发现她的时候,她的尸体都已经凉透了。

为了保证船宴的安全性,除了大臣和后宫嫔妃那些女眷,每一个在船宴上侍候的宫人,都是被记录在册的。

如果说沈楚楚遇袭,那袭击她的人,肯定是跟哪个有身份的人里呼外应,才能混进船里来。

从目前与沈楚楚敌对的人来看,皇贵妃算一个,嘉嫔算一个,似乎还有她曾经提到过的那个皖嫔的奸夫。

既然她怀疑嘉嫔,那定然是发现了什么与嘉嫔有关联的东西,可若是按照她的说法,是一个死士袭击的她,这事就没那么简单了。

培养死士费时费力,大多数的死士都是从小培养,从一大批人中不断的筛选再筛选,最后挑选出来为数不多的几位精英选手。

因此有能力且愿意耗费精力去培养死士的,一般都是有权又有势的达官贵人,或者是权贵的家修家族。

私人想去培养死士很难,以嘉嫔这低微的身份,去哪里培养出死士来?

除非嘉嫔与朝廷之上的哪个达官贵人勾结上了,若不然嘉嫔是没有能力去支配一个死士杀人的。

他眉骨微动,突然想起了被他忽略掉的一点重要细节,姬钰是如何得知有人要害她,又及时赶到救她的?

嘉嫔培养不出死士,但姬钰却可以。

难道说,和嘉嫔联手之人,便是姬钰?

司马致沉思之时,沈楚楚感觉面上热腾腾的,脸蛋两侧烫的厉害,像是被蒸熟了似的。

她的脑袋像是面粉遇见了水,一点点变成了浆糊,又沉又重的,难受极了。

“皇上,臣妾想出去吹吹风……”她将指甲狠狠的掐进掌心,才依靠那一丝疼痛,找回了一些理智。

司马致听见她软糯像是撒娇的声音,微微一怔,而后抬起眸子看向了她。

她原本白如羊脂的小脸,布满了分布不规则的红晕,就连她清澈的眼眸,此刻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,看起来懵懂又迷茫。

沈楚楚小腿有些发软,往前走了一步,差点没栽倒过去。

“你不会饮酒?”

司马致伸出长臂,一把捞住了她的细腰,将她倾倒的身子扶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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