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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九月察觉到了一件事，叶飞龙最近老喜欢看着虚空发呆。

这种情况她见过，就好像她爷爷患上老年痴呆症的一开始最明显的迹象就是喜欢发呆，发呆的时候一天比一天长。她当然不会认为叶飞龙患上了老年痴呆症，料到叶飞龙距离飞升可能越来越近了。

然而她料错了。

叶飞龙发呆，是因为他觉醒的记忆越来越多，越来越全，已知道他曾经在神界生活过。

又是一个夜晚。

“那我这一次回地球发生的一切是虚幻的？”

“那我杀的人，在真实世界里还活着？”

“真的是虚幻吗？我怎么感觉是真实的。”

“到底是虚幻，还是真实？”

“那我这一次再离开地球的话，以后还能回来吗？”

“就算我找到地球，地球能让我进来吗？”

“还有，如果是考验，那我怎么样才能通过考验？”

“我跟九月竟然成了夫妻。”

“不对，不对，这里是虚幻的，真正的地球没有柳九月，没有夏停云，也没有何青他们。”

“这一切，都只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。”

“但这一切真的太真实了，真不愿舍弃。像何青师兄他们当年已经战死，我如果破开虚妄他们就消失，等于他们又死了，是我杀死的……”

“如果我以后不能再回地球，那这里如果破灭，我以后也没机会再看到爸妈了。”

叶飞龙再度躺在草地上看着星空，他突然知道他现在正处于考验中了。知道后，杂念更多了，茫然而矛盾。

明知道这一切都是虚幻，可是其中太多人是他不愿意道永别啊！

“飞龙。”

柳九月今晚心神也很乱，坐到了叶飞龙的身边，靠着叶飞龙坐。

叶飞龙拿出桃根镇魂壶喝 一口酒，然后递给柳九月。

两人现在已经是夫妻了，同喝一壶酒不觉得有什么问题。

不知道是修为精深了的原因，还是练出来的，反正柳九月的酒量现在也很厉害了。

柳九月连着喝了几口酒后道：“飞龙，如果你要飞升就飞升，别因为我或是其他原因而放弃。是的，你飞升后我会很伤心，很孤单，但这个是我能承受的，也是暂时的，我会以最大的努力去追赶，相信我也很快就可以飞升。”

叶飞龙没有说话，伸手将柳九月搂住，紧紧地搂着。

柳九月的话，突然让叶飞龙想到了一点。

只要他通过了考验，那一天就是他飞升之时。

若如柳九月所言，飞升确实没什么。

然而叶飞龙已经知道这趟回地球之行都是虚幻，都是他自己想象出来的。

也可以这样说，这一切都是他在做梦。他飞升之时，就意味着梦醒，那梦里的一切都会破灭，都会消失了。

“爸妈在，柳九月在，夏停云也在，何青师兄他们也在，真不愿梦醒啊！”

叶飞龙不敢跟柳九月说。

明知道这里是他自己的梦，可是他还是不敢说。

他怕看到她伤心，怕看到她流泪。

可是他若不梦醒，如何能通得过考验？

实际上，他也不知道如何通过，因为这个考验一直没有告诉他达到什么条件就能通过。

所以他现在也有点怀疑，他可能还没有通过考验，肯定还有什么事没有做，所以他现在明知道是梦却醒不来。

醒不来，一部分原因是他不想醒，另一部份原因应该是他还没通过考验。

那真正的考验是什么？

叶飞龙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，才真正思考这个问题。

柳九月见叶飞龙没说话，她也就没有再说什么，默默地陪着叶飞龙，默默喝酒。

渐渐的，柳九月睡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