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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李鱼用神臂弓对准成戚的时候，忽然间想起来他是谁了。

他指着成戚，连声说道：“对了，对了，我想起来了，我想起来你是谁了。”

成戚见他这么说，心中微微有些满意，对他的怒气下去了那么一点点。

没想到李鱼接着说：“你是那个美女的师兄。”

成戚：“……”

死到临头了，还在觊觎美色？这种人真是该杀啊。

成戚提着剑冲过去了。

全场的人都在紧张的看着成戚，因为成戚的这把剑极为灵动，像是毒蛇吐着芯子一样，来回晃动。

在众人眼中，李鱼的全身都在剑尖的笼罩范围内，剑尖飘忽不定，不知道会扎向李鱼哪里，而李鱼也根本没有办法躲开。

“唉……”有人幽幽的叹息了一声。

是静一门的妙谛。

旁边有个年纪大一些的尼姑，微微一笑，说道：“怎么？不忍心看到他死吗？”

妙谛嗯了一声：“我刚才和他比试过，他确实心志坚定，对修炼一途没有丝毫动摇。但是……他毕竟修炼的时间太短了。和神拳门都打的那么艰难，又怎么可能和成戚比试呢？”

“我有点担心，他会在几秒钟被就死在成戚剑下。”

妙谛回过头来，看着老尼姑，有些不解的说道：“师父，协会为什么要让我们自相残杀啊？”

老尼姑一愣：“自相残杀？这只是比试而已。”

妙谛说：“可是每一次比试，总有伤亡。”

她扳着手指头数了一会说：“从我们参加协会比试开始，到现在已经见过二十多个不幸被杀的人了。”

“这些人，都是在修炼一途上很有潜力的人。他们没有死在和妖人的争斗上，反而死在了同门之间的自相残杀上。”

“除了这个之外，虽然比试的时候，我们号称点到为止，只分高下，不决生死。可是门派之间，依然开始结仇。”

“在协会之外，不是有很多门派针锋相对吗？有的门派就被灭门了，很是凄惨。”

老尼姑听了这话时候，身子忽然一震。

她的脸上露出一抹惊疑不定的神色来，她似乎想到了什么，脸色变得越来越严肃。

后来，老尼姑闭上眼睛，不再说话了。只是她手中的佛珠一直在转动，而且转动的越来越快，可见她心神不宁，内心当中很焦虑。

片刻之后，老尼姑睁开眼睛，对妙谛说：“无论如何，协会是功大于过的。协会在，修行人就有了一个地方互相交流。”

“在这里结交的朋友，总比敌人多。在这里取得的帮助总比伤害多。这……也就够了。”

妙谛说：“然而那些惨死的人，就这样死了吗？”

老尼姑沉默了一会，淡淡的说：“他们不会白白死掉。也许……也许将来有人能改变协会的规则也说不定。但是目前，协会还有存在的必要。”

妙谛说：“我经常听人说，当年天机门曾经掌管协会，不知道那时候的协会是什么样的。师父，你知道吗？”

老尼姑笑了笑：“数百年前的陈年往事了，记不得了，记不清了。”

妙谛有一种感觉，老尼姑不是记不得了，也不是记不清了。

她是不太想说。

这时候，妙谛咦了一声。

因为她发现，李鱼还活着。

他的身体依然笼罩在成戚的剑尖之下，只是一直没有被刺中。

成戚的剑光像是夜间的烟花一样，绚烂夺目，可是始终无法伤到李鱼。

李鱼也不还手，甚至已经被神臂弓都收起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