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说不定我和靳东还有可能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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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雪红肿的眼睛面向斩月,并无任何躲闪:“我儿子怪我,说是我拆散你们的,你说呢?路斩月你说,是不是我拆散你们的?”

斩月挂着眼泪,一声不吭的看着双手。

夏雪哭哭又笑笑,俨然受尽了折磨:“我儿子说,我是个自私的女人,从我为了嫁给他爸爸扔掉自己女儿时就注定了是个自私的女人,我儿子说,我讲究门当户对是因为我怕丢面子,我儿子怪我,我儿子心里是恨我的,如果当初我同意你们交往,他不会被逼离开家庭,你们早就风风光光的结婚了,我儿子说,如果我没有反对你们在一起,现在像靳湛柏那样幸福的男人,是他!”夏雪抬起头,猛的抓住斩月的手,拼命握紧:“他说,如果我同意,现在像你老公那样幸福的男人,是他!是他!旆”

斩月吓的把手抽出来,大哭着尖叫:“你走!你再不走我叫湛柏了!”

夏雪崩溃后趴在床边大哭:“我家靳东要怎么办?嗯?他要怎么办?这样好的孩子为什么对人生绝望了呢?路斩月,是我,是我这个当妈妈的,拿了这么长的刀,一刀捅进了他的心脏,捅到了底,为什么?为什么你都开始新生活了我儿子还在十年前呆着!为什么!!”

刚才病房里传出吵闹声后月嫂就去找靳湛柏了,现在他站在门口的墙边,听完了夏雪说的话,低着头面色苍白,心情也不知怎样。

脚步声走来,夏雪和斩月同一时间看到靳湛柏,突然,夏雪站起来,疯疯癫癫的指着他,大叫:“还有他啊!他这个当亲小叔的,背叛了自己侄儿!是我们这些所谓的家人,所谓的亲人,一起合伙拿了一把刀,把那孩子的心脏给挖了!挖掉了!!”

“你走!你再不走我报警了!”

见妻子受不了,靳湛柏脸色虽青,但还能保持一份镇定,他走去斩月身边,拿抽纸帮她擦眼泪,一旁叮咛:“才开了刀,不可以大哭,小心伤口裂开。窠”

斩月推他的手顺势往被窝里钻,眼泪汹涌成灾:“你带她走,快带她走。”

靳湛柏照顾好妻子拉着夏雪的手腕强行带了她出去,走廊上,夏雪又不知所措的开始笑。

“五叔,我做错了吗?其实他们的事情早就过去了,我不该再为靳东打扰你的生活,你妻子才生了小孩,我却来这里发神经,对不起。”

靳湛柏双手插在西裤口袋,神情淡漠,眼神低迷,良久,他很平心静气的劝起:“其实一个人呆着未必不是好事,与其再犯佟怜裳的错误,不妨让靳东沉淀沉淀,遭受了巨大的打击后,最好的心理辅导就是一个人品尝时光,没有什么比一个人的生活更能让人成长了,你不用逼他,我倒不建议退而求其次,两个人在一起,是因为爱,不是因为你妈你爸觉得你该结婚了,这样的结合不会幸福。”

夏雪笑:“人的每一件事情,都有特定的完成时间,过了那个时间或许这件事就永远做不了了,就像念大学,就只能在18岁到22岁这四年内完成,你不可能6岁去念,也不可能36岁去念,结婚也一样,过了这个年纪,靳东还有什么希望呢?”

“当然有希望。”靳湛柏明显欣慰许多:“我不就33岁领证的吗?后来又离了婚,37岁又结了婚,大嫂,人的事情,不要主观设定,尤其是姻缘,许多看似很好别人认为绝对不会分手的情侣他们却分了手,许多看似根本不配的男女却真的走成了一家人,所以说,凡事都有可能,不可太乐观,但也不可太悲观。.l[]”

“那靳东呢?你觉得他有希望吗?”

靳湛柏笑着问她:“大嫂,我问你,靳东是不是人?是不是男人?”

夏雪叫他问的一头雾水。

他自问自答:“只要是人,只要是男人,他就有***,不管男人女人,都有邂逅异性的冲动和渴望,人心里的修复期大致七年,每一个七年,陈旧细胞都会代谢干净,有一股新生力量重新注入血液,他会重新渴望去爱人、被人爱的,你干嘛这么着急?非得让你儿子旧伤还没养好就上战场打仗吗?而且,我觉得靳东说的这一点非常正确,以他现在的状态,真的不适合找女朋友,佟怜裳就是个教训,如果真的遇到了好姑娘,你把人家伤害了,是不是太没道理了?都说什么治愈一段旧伤的方法只有两个,新欢和时间,用时间疗养吧,用新欢忘掉旧爱,这他妈谁想的方法,龌蹉啊,你愿意做备胎吗?”

夏雪听完了靳湛柏说的这番话久久望着他的眼睛,慨叹:“小叔,和你聊聊,我心情好多了,你不知道,靳东中午那样说时,我真的……”

靳湛柏拍了拍夏雪的肩:“记住,以后遇到任何事情,不要从事情入手,从你的心态入手,还是那句话,世上本无事,庸人自扰之。”

“谢谢你小叔,刚才对你说了那样的话,我……”

“没关系,”他终于又开始自嘲了,“我从小到大,不知道被人骂了多少回,如果别人的责骂都能把我打倒,我也找不回我老婆了,人嘛,皮厚一点总是好的,我们都要练就一颗金刚石的心。”

夏雪笑了笑,经过靳湛柏的一番劝解、开导,郁结的心情纾缓了许多:“你进去陪她吧,改天我来看宝宝。”

“好。”

望着夏雪从走廊前消失,靳湛柏倒是站了许久,沉默了许久,或许在他宽慰夏雪的时候,他自己的心是不是真的也和他说的那番话一样的想法呢?无人能知。

平静了片刻钟,靳湛柏回去病房,斩月对他说:“等我出院就回北京吧。”

“……”他知道她已经不想多留在这里一秒钟了,关于靳东,就像火车外远去的山峦,它是那样壮阔那样雄浑,会让她铭记一辈子,每每回忆起来仍觉得那是天底下最美的风景,可是终其这一生,她再也不会故地重游再见一见那美丽的山峦了。

“好。”他走去她身边,摸了摸她的手。

一个小时后,两个小宝宝抱来给斩月喂奶,靳湛柏撑在床边俯身望着他的孩子,那种无私而伟大的父爱从他的眼角眉梢便都溢了出来,时常看着看着就想他们长大了会做什么,还能陪伴他多久。

宝宝喝完奶正在妈妈怀里睡觉,沈书来了。

好姐妹看了孩子,买了许多营养品,斩月让靳湛柏先出去,他自然知道自己妻子想跟好朋友诉诉苦,也就悄悄带上门出去了。

斩月把下午夏雪过来的事情说给沈书听,沈书听完也挺感慨的,她挺随意的,自己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捧在掌心里:“南爵说,靳东这辈子不会再婚。(wwW..l)”

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结果,他们不是相爱相杀的怨侣,他们是同一方受害者,失去了他们宝贵的爱情,就像共生的两个人,一方幸福也希望另一方得到幸福,此刻,斩月张了张嘴巴,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,她心里痛的没有词语可以形容。

“算了。”沈书拍拍她的手劝起来:“缘分可遇不可求,强求的,说不定是第二个佟怜裳。”她也叹了息,眼神哀伤:“靳东是一个执着的人,他在死胡同里面,他自己出不来,只有外面的人进去,陪他一起困在死路中,认识这条路的人只有你一个,你不去,他就在里面等。”

斩月揉了揉眼睛,把鼻头一吸:“书,我想,如果当初我没有那么急着跟湛柏在一起,说不定我和靳东现在还有可能。”

沈书瞪着她:“你乱说什么!我要是你老公,听到这种话会非常生气的!你们都生了四个小孩,怎么还有这种思想?”

斩月萎靡的缩在床头,哀凉的转着眼珠:“你不明白,靳湛柏是我老公,我们亲密无间,跟靳东,却是心灵上的亲密无间,他像我心灵的归宿,”斩月捂着心口,期盼的看着沈书:“书你知道这种感觉吗?只要靳东在,我就不怕,哪怕我们隔着万水千山,但是如果他没有了,我就像小孩子失去了父母一样,连活下去都成了问题,你明白吗?靳东对我来说,是这种存在,他有什么事,我就像在没有自立能力的年龄失去了父母一样的感觉,很恐惧,望着这个世界觉得很陌生。”

“你们两的爱情我是看过的,”想起许多年前的生活,沈书也格外感慨,“那么深厚,怎么会忘记呢?你和靳东,你们在彼此的心里,都是一份特殊的存在,可能靳东陷的比你还深,他为你连家都不要了,打工、看人脸色、有时候甚至吃不饱,你说,一个男人为你付出到这种地步,他是不是很爱很爱你?”

“那怎么办?”斩月拉着沈书的手:“靳东要怎么办?”

“就让时间来治疗他心口的伤吧,或许有一天,他会豁然开朗,觉得胡同外面的风光比这里的还要美丽,于是,他会走出去,愿意看新风景和风景里的人。”

看到斩月灰心丧气的瘫着双肩,沈书加重了说话的力度:“其实强逼他去接受别的女孩并不好,你有为那个女孩考虑过吗?谁愿意做这种给人疗伤的角色?每一个女孩都该被男人温柔的对待,你怎么能这么自私,只考虑靳东,却不考虑那个无辜的女孩呢?佟怜裳怎么发疯的你忘记了吗?虽然她过激了,但也情有可原,女孩子原本就介意前任这种事,靳东倒好,竟然还那么深的爱着前任,你觉得谁能不发疯?关昕的一张老照片你都嫉妒成这样,那靳东的女人呢?将心比心,这件事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自己消化,看开,有朝一日再为另一个女孩动心,而不是通过用新欢换旧爱的方式疗养他的伤口,这么做,是非常不道德的。”

斩月叫沈书说的沉默无声了,两姐妹同在病房里安静的坐着,许多话都在眼神中成为了彼此的秘密。

……

第二天,佟家的人来了,老将军、大太太、路爸爸都没来,上了年纪或者腿脚不便,还是等斩月带宝宝们回京再聚,亲爸爸昨天晚上来看过孩子,陪着斩月坐了一小会儿回去北京了,她也算安慰,从一个人一个肩膀扛一家辛苦等到了身边都是她的亲人,这种感觉让心灵暖暖的,无法言喻。

靳湛柏带佟家人去婴儿房看新生婴儿,边走边聊,走廊上浩浩荡荡的探亲队伍,极是喜悦,刚到婴儿房门口,玻璃墙外面站着一个背影十分熟悉的中年女人,打扮已不如从前张扬,只穿着夏季简单的连衣裙,平底小皮鞋,挎着包,她并没有多加在意周围的情况,却让跟随靳湛柏来看宝宝的佟家人全都停下了脚步。

面面相觑。

四姨太无意间一扭头,也当场目瞪口呆,甚至,脸色出现了惊慌。

佟怜裳自跟靳东离婚后便与四姨太去了墨尔本的姨妈家,这件事直到两月前被靳湛柏亲眼看见后拆穿,再无第二个人知道,那日靳湛柏陪斩月坐在花园里打瞌睡还亲眼目睹了佟怜裳的男人,相处的似乎并不愉快,挺着大肚子还在激烈的争吵,后来靳湛柏与佟怜裳在医院里又见过一面,彼此像陌生人一样擦肩,然后就来到了今天,四姨太能站在婴儿房外,看来佟怜裳已经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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